寒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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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K/禮猿】沉沒

※禮猿交往前提

 

伏見猿比古強迫自己睜開眼。

僅是起身如此簡單的事情,他也只完成坐起這個動作,便耗盡力氣將身體全靠上牆壁稍作休息。

記不得內容的惡夢並未散去,反而像吸入毒氣般侵入毛細孔,伏見一摸自己的手臂,上頭浮著一層冷汗。

喉嚨乾渴、胸口的燒傷也隱隱作痛,他猜想,可能是跟吠舞羅有關的夢,一邊按著太陽穴撈來隨意放置在床頭櫃的終端機,螢幕亮起,顯示凌晨三點半這種不上不下的時間。

他嘖了聲,把終端機扔在床上,搖搖晃晃地開門,往茶水間前進。

 

 

喉結上下滑動,清涼的水滑過喉嚨,雖然讓他不像剛才那麼難受,卻也讓他更加清醒。伏見用手背擦去唇角殘留的水珠,視線投向特定的方位,等他回過神來,他已經站在宗像禮司的房門前。

想不出為什麼自己三更半夜睡不著亂晃,竟然一路晃到這裡來,而且在他意識到問題前,指節已經敲響緊閉的門板,發出叩的一聲,他收回手盯著緊閉的門,沒再敲第二次。

太好了。這時間宗像沒理由還醒著。

他的雙手插進睡褲口袋,腳尖才剛轉向,門內響起金屬碰撞的聲響,一身和服的宗像自門板縮進房內留下的陰影探出,警覺的注視落在來不及閃人顯得一臉錯愕的伏見身上。

「伏見君,怎麼了?」宗像開口,雙眼微瞇,收起防備的眼裡充滿疲倦與疑惑。

伏見困窘不已,不自覺盯著宗像頭上不自然翹起的一撮頭髮發愣……很明顯是已入睡,又再爬起來應門。凌晨被吵醒如果沒聽到個好理由,任誰都會生氣的吧。

尷尬的沉默不斷擴散,宗像雙手盤胸,好整以暇靠在門框上等待伏見的答案,最後伏見投降,底氣不足擠了句實話:「我睡不著。」如果被宗像嘲笑像小孩子,他也就認了。

「進來。」宗像挺身離開門框,冰藍色的眸子望向小心翼翼閃躲他視線的伏見,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進房。

伏見順從地踏進宗像房間,只見宗像自顧自爬上床,留下他傻在原地。

「門鎖好過來吧。」宗像側坐在床上摘下眼鏡,看伏見沒有動作,不解地問:「不過來的意思是你想站在那看我睡覺?看不出伏見君有這種特殊嗜好。」

「什……!」

「我三個半小時後要去向總理報告,你不睡我要睡了。」宗像掀開棉被一角,讓他自己決定。

「那種沒什麼腦袋的傢伙隨便唬爛幾句就行了,反正他也聽不懂。」伏見看著宗像騰出的空位想了想,還是決定靠過去。

「這種話在外面可別亂說,小心被扣薪水。」伏見才剛側躺下,宗像雙手立刻伸到他的臉頰旁,替他取下眼鏡。

伏見僅穿著單薄睡衣出來閒晃,偏低的體溫被宗像溫暖的指尖不經意間碰觸到臉頰時,暖意瞬間有如漣漪般擴散,讓他反射性向後一縮,差點滾下床。宗像替他放好眼鏡,直接閉上眼一副已經睡著的模樣。

「薪水又不是他發的。」伏見難掩失望,忿忿地把不滿算在總理帳上。

「嗯哼。」宗像似笑非笑地用氣音應了聲,手掠過伏見的肩膀,摸索著把棉被拉到蓋住他的頭,還順手輕拍了兩下。

「喂,室長!」伏見把棉被往下拉,還沒來得及抱怨,面前的人已經維持環住他肩膀的側身姿勢,發出細不可聞的呼吸聲。

搞啥?

伏見瞇著眼,在昏暗模糊的視野中判別宗像的表情,他只能勉強看出宗像俊秀而平靜的睡顏,彷彿一幅靜止畫,心裡一陣說不上來的慌,悄悄挪向宗像幾分,側耳傾聽他胸口傳來的聲音。

沉穩而規律的心跳聲,給予他從未有過的安心感,一點一滴奪去他的意識,最終他毫無抵抗地沉入一片海藍的夢境。

在那裡,任何任性都會被溫柔包容。

 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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