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.神父與吸血鬼
p.s設定沖矢就是沖矢，與赤井無關
A
忽大忽小的聲音穿過精工雕刻花紋的隔板傳來，二十分鐘過去，原先正襟危坐的沖矢也不禁在黑暗中玩起了垂在胸前的純銀十字架。
男人冒著暴雨來到教堂向他要求懺悔，自顧自鑽進懺悔室，沖矢關上木門，回頭看見地上長長一條的水痕通往懺悔室，彷彿走過去的男人腳下拖著某種無形的重物。
沖矢走進懺悔室的時候男人早就對著空無一人的隔間說了起來，根本沒在管有沒有人聽，但他仍是盡責地坐進他該坐的位置，帶上門，在黑暗與隱約傳來的雨聲中聆聽。
男人是隔壁鎮的麵包師傅，單戀住在這個小鎮的女人整整十五年，而女人根本不曉得這回事，就像個再平凡不過的小鎮女人過著她日復一日的生活。
「我知道我配不上她，只想遠遠的看她一眼就好，這麼多年來她也沒發現。」
男人委屈的語氣讓沖矢不禁無聲地笑了出來。
沒發現？那位可憐的女士這麼多年來都以為自己被怨靈糾纏，三不五時來請求聖水。
「後來我看到她的女兒，她長得和我第一次見到的她簡直一模一樣……一定是上天在暗示我，別錯過第二次機會。」
男人說，「可是我錯了，她和她美麗善良的母親完全不同，是個虛榮又無恥的惡魔。」
沖矢低頭將十字架項鍊取下，銀色的十字架墜子躺在他的掌心，能輕而易舉感覺到尖銳的角度。
「我掐了她。我看到她倒下，好像還有一口氣，又好像沒有，然後我看到教堂，就進來了。」男人的語氣越來越困惑，彷彿只是轉述，他自己也不確定事情的真相。「神父，我該怎麼辦才好？」
「你的確有罪，但你在迷途之中想起神的存在，神會原諒你，引導你。」沖矢用食指摸索牆上的紋路，找到一個長方形的孔，將十字架對準孔戳進去。
「現在，請你起身，抬頭看向天所在的方向。」隔壁傳來窸窣的衣物摩擦聲，沖矢沉穩的嗓音繼續說道，「有看見那裡有一顆能指引你方向的北極星嗎？」
「北極星……？是說這個突起嗎？」
「是的，請按下它。」
「神父，請問這是要——」懺悔室的另一端再沒有聲音傳來。
沖矢維持坐姿又過了許久，才起身離開。
打開隔壁的懺悔室門時，血腥味撲鼻而來。
「真是不好意思，神原諒你，可我不會。」
B
金髮的青年正要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，馬突然嘶鳴著站起，金髮青年矯健地往旁邊一跳，馬兒順勢向前跑了幾步遠離他，又靜了下來，馬尾巴甩呀甩的。
馬伕不明白溫順的馬兒怎麼了，只知道客人差點摔下去，抽了馬一鞭子當教訓，轉頭向青年賠不是。
「安室先生，您沒受傷吧？」
「放心，我沒事。」
異族的氣息能瞞得過人類，卻瞞不過動物。安室微笑著接過馬伕遞來的行李，特別叮嚀，「牠是匹好馬，別傷害他。」
「老爺這次派了什麼任務給您，需要跑到這麼偏遠的小鎮？」
「找個人。」
「什麼人？」
馬伕人不錯，就是好奇心太重。
安室用堅定的微笑表達不願多談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