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祈

噗浪:https://www.plurk.com/circle1001

古劍奇譚系列/
因與聿,室友組/
K,禮猿/
名偵探柯南,赤安/
idolish7,23/
psychopass,狡宜/
A3!,千至/
推理小說狂熱

【鬼灯的冷徹/鬼白】咒

※很喜歡《豚ミンチ》的設定於是沿用

※漫畫只看了幾話,也許會有bug

 

 

 

壹、中陰

 

冷不防被戳中腰間眼睛,正專心思索藥方的白澤嚇得彈起,手中的瓷瓶也因為一時重心不穩脫離掌控。一隻手立刻從旁伸出,準確停在瓷瓶下墜的位置,穩穩托住差點落地摔得粉碎的瓷瓶,再重新放回桌面,發出叩的一聲。

「不是叫你坐好別來妨礙我嗎?」白澤扶著桌子顫巍巍起身,對著自顧自拉開凳子坐下的鬼灯怒吼。

「你動作太慢了,我無聊。」鬼灯不以為意,指尖輕點桌面,白兔一面抽動鼻子,一面一蹦一跳地湊上前,他立刻雙手捧起兔子,放在大腿上輕撫。雪一般白的兔子待在漆黑如墨的和服上,不知映襯哪一方多些。

「鬼!!給我去學怎麼寫慈悲和溫柔!!」

「我是鬼,必須殘酷無情。那些去找佛陀要。」鬼灯停止撫摸白兔,視線落在白澤忙碌的身影,挑眉。「你節操掉光之後開始掉智商了嗎?連僅剩的存在價值都要沒了。」

白澤更怒了,手裡的杵一陣亂搗,缽不斷發出刺耳的碰撞聲響。鬼灯也不再鬧白澤,閉起雙眼抱著白兔,靜靜地等待。

向來負責緩和氣氛的桃太郎見兩人都平靜下來,忍不住開口發表感想:「我覺得鬼灯大人還是挺溫柔的,像是對小白或藥劑師們、對其他人也挺不錯的……白澤大人例外。」那樣小心翼翼,深怕傷到對方似的。

不斷傳來的搗磨聲嘎然而止,卻沒有白澤的嘲笑聲,桃太郎突然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。鬼灯睜開眼,抬手讓兔子安全回到桌面,才起身側頭看向桃太郎。

「桃太郎先生,您這話會讓我以為您認為我失職。」

「不,我不是那個意思。」意料之外的回答讓桃太郎不知所措,他朝一旁已經將藥粉全數裝入容器的白澤投以求救的眼神,對方笑了笑,伸出手外加一個給字,成功轉移無法接續的對話。

鬼灯的指甲掐住繫住瓶頸的紅繩,拎離白澤的手心,另一手往袖內掏出小錢袋,往空著的掌心一放。

「多謝。」他們異口同聲,隨即露出相似的嫌棄神情。鬼灯拿起靠在牆邊的狼牙棒,轉身就走沒再停留。

「鬼灯大人怎麼了?還有白澤大人您好像也不太對勁,平時一定會落井下石的。」習慣兩人吵吵鬧鬧,捲袖子拆房子樣樣來的架式,桃太郎敏感的感覺到方才一瞬間的沉默是何等怪異的事。

「桃君,我好傷心啊,怎麼就把我想得那麼壞呢。」白澤瞇著眼,輕輕拋起細緻的錢袋,看著它在眼前落下,再輕巧地接住,銅錢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
 

 

 



 

貳、旱魃

 

 

桃太郎解開錢袋的繩結,將銅錢全數倒在桌面一一清點,沾飽硃砂的筆尖在帳冊上註記款項結清。

白澤兩手撐著臉頰,掛著笑容在一旁看著桃太郎寫完一邊輕搧紙頁加速晾乾,一邊嘆了口氣。

「怎麼啦?」他用指尖勾過帳冊,眼神銳利地一行行確認金額。

「我早上去了一趟閻魔殿,已經一個星期多了,那裡還是亂七八糟的。」說著桃太郎又嘆了口氣,「鬼灯大人怎麼就這麼突然……唉,他走了才知道平常讓他一個人扛了多少事,可是他又不可能活過來……」

「放心,那面癱愛死工作了,你不讓他工作才是折磨他。」白澤朝未乾的位置輕輕吹氣,闔上帳冊。

「白澤大人您也太平靜了吧,怎麼說都是相處了幾百年的人啊,該不會鬼灯大人早就告訴你了?」小白的哭嚎聲還在耳邊繚繞,桃太郎白了絲毫未受影響的神獸一眼。

「你覺得那傢伙會跟每次見面就吵、死不對盤的我說嗎?」白澤呵呵笑了起來,跳下椅子。「看來今天也不會再有生意了,桃君累了就早點下班休息吧。」

「那我去陪陪小白好了,柿助說牠這幾天都不太吃東西,白澤大人別又去花街玩通宵啊。」圓潤的狗兒不吃不喝都快凹進去了,光看就令人於心不忍,何況是昔日的夥伴。飛奔而去前,桃太郎也不忘一番叮嚀另一隻讓人擔心的白色動物。

「桃君真是愛擔心,放心去吧,我可是神獸呢。」

雇主苦笑著揮手,站在店門口目送桃太郎離去。

確定人已離開,白澤歛起笑容,轉身朝桃花林深處走去。

憑感覺知道位置差不多了,他閉起雙眼,專注在額間的眼睛,雙手摸索著向前推出。

隱蔽的小屋外佈下的結界很快散去,他推門而入。所有窗戶盡數貼滿黑紙,密不透光,白澤就著從尚未緊閉的門縫進來的日光,點亮燭火,帶上門提起燭台向房屋更深處走去。

廊底的和式房間內身著黑色和服的人端正跪坐著,動也不動,額間垂落的符紙遮去大半臉孔。

「嗨,感覺如何?」白澤盤腿坐下,燭台順手放在一旁,燭火搖曳。

「我提前交待你,是讓你協助閻魔殿,不是讓你做這種事。」符咒下傳出沙啞的低沉聲音,符紙卻紋絲不動。「但我也許該為你沒用詛咒的畫來處理我道謝。」

「術業有專攻,符咒是五道轉輪王的。」白澤揭下那人臉上的符咒,露出面無表情的俊臉。

「我雖然不精通符咒,符的大致種類和用途還是知道的。撕了它。」鬼灯掃了他一眼,語氣平靜如昔,白澤卻一把無名火上來,搶在他開口前,鬼灯又說:「我知道你討厭我,但別讓我的昔日同僚難做事。」

殭屍是棘手的,加以是昔日聲名遠播的閻魔殿第一輔佐官,會帶給處理的人困擾。

白澤何嘗不知道鬼灯的想法,他也沒料到自己在聽到鬼灯告訴他這件事後,主動跑去給中痛扁一頓,假藉養傷與求教,陪五道轉輪王閒聊好幾天,弄清楚召鬼與保存殭屍的方法。

直到施術完畢粗喘著氣,符紙握在手裡,他才意識到不對勁。

生命終有結束的一天,壽命無疆的神獸看盡人類仙怪的逝去,早應該習慣,與鬼灯吵吵鬧鬧的千年之於他,也不過是白駒過隙,轉瞬即逝,可他卻費盡心血要改變天數。

或許和他極為相似的鬼灯也察覺到這一點,自甦醒的那一刻起,從未問過「為什麼這樣做」,而是要求他毀去符咒。

「有些以前想做卻不能做的事情,做完就撕掉。」白澤長長抒了口氣,往鬼灯的大腿一躺,嘻皮笑臉地問:「不打我嗎?」

鬼灯低頭,冷冷地瞪著他。

晃動的燭火讓兩人臉上的陰影不斷變化,但鬼灯眼裡的殺意倒是始終清晰可見。

「算啦,男人的大腿太硬了躺著不舒服,何況不能對施術者動手的你也很無趣。外面天黑了,桃也趕去陪小狗了,不會被誰遇見,就去外面轉轉吧。」

白澤自討沒趣,主動起身,拎起燭台向外走去,鬼灯向後拉開一個弓箭步,同樣起身跟上。

穿過走廊,門一開便有夜風拂面,鬼灯瞇起眼,一步步走向桃花林。

月色下桃花飄落,風吹起他黑色的髮絲,和服衣襬迎著風股動,鞋底踩過堆疊的花瓣與樹枝發出沙沙的聲響。走在後頭的白澤難得安靜,若有所思地望著鬼灯,他費力找回來的實體真實存在在眼前。

鬼灯突然停下腳步,攤開手掌。掉落的桃花落在他的掌心,五辦花辦逐一脫落,顏色也由粉紅皺縮至紫黑,快速腐爛。

白澤征住了,同時想起,桃源鄉的生命對汙濁之氣反映特別大。

鬼灯的表情沒什麼變化,略斜掌心,讓已腐爛的花辦回歸地面成片的花屍,轉頭對白澤說:「走吧。」

白澤心裡堵得慌,無意識點了頭。這才發現依然走在前面的鬼灯渾身散發悚然的汙濁氣息,不像過去的鬼灯,走在地獄之中仍顯得純淨明亮,有如引者燈籠的微光。

 


参、昔酒

 ※註:查到的資料寫昔酒為無事而喝




 

白澤進門的時候,鬼灯依然端正跪坐在坐墊上,面前鋪開一大張宣紙,一面拉著袖子,握住筆桿的手一停一頓,勾畫出蒼勁有力的字體。

「寫什麼呢?」白澤湊上前,站在鬼灯身後,看著他的一筆一畫。

 

祇園精舎の鐘の声

諸行無常のひびきあり

(祇園精舍的鐘磬,敲出人生無常的響聲)

沙羅双樹の花の色

盛者必衰のことわりをあらはす

(娑羅雙樹的花色,顯示盛極必衰的道理)

おごれる者も久しからず

ただ春の夜の夢のごとし

(驕奢者不久長,猶似春夢)

たけき者もつひには滅びぬ

ひとへに風のまへの塵におなじ

(強梁者必消逝,恰如輕塵)

 

末了鬼灯將毛筆放回硯台邊緣,雙手放在大腿上,沉默不語。

「平家物語啊。」白澤苦笑。

三番兩次的提醒,白澤放在心裡不作聲,揚起笑容:「一塊到後院走廊喝杯酒如何?」

「我不想跟酒量差的酒鬼喝。」鬼灯立刻提出反對。

「怎麼這樣,你不敢出去的話,我可要動用符囉。」白澤嘟囔著,視線不經意間落到鬼灯的腳邊,那裡散落著數片紫黑色的腐爛花瓣,恍然大悟。料想他下午也自己出去過了,也得到與在桃花林散步的夜晚相同的結果。

「你的法術還沒爛成那樣。」注意到白澤的目光,鬼灯面無表情地證實他的猜測。

既然如此,也不必勉強他出去,但酒不能不喝。

白澤越過鬼灯,拾起擱在硯台邊的毛筆,抽起新的一張紙,筆桿在他手裡顯得柔韌,筆尖遊走,一口仙氣吹去,幾隻貓好好顫抖著走了出去。不久兩隻駝著白玉酒杯回來,後面跟著三隻則合力扛來酒瓶。

他笑著在鬼灯身側放下其中一只酒杯,另一只放在自己面前,鬼灯瞥他一眼,轉過九十度與他正對而坐。

白澤拎起酒瓶,傾斜,盛起燭火的液面不時濺起點點微光。

兩只杯子都倒滿,白澤捏起自己的杯子,閒話家常似地提及早上發生的事:「常跟在你腳邊的小狗很傷心呢。」

遲歸的桃太郎回到桃源鄉時,還帶上了小白和阿香。白澤本來不以為意,直到小白在他面前征住,神色凝重不停嗅聞,才直覺事情不妙。

是鬼灯大人的味道!小白的嚎叫響徹整座桃源鄉,猛地撲上前,前爪搭上白澤的褲腳,狂亂地不停吠叫。鬼灯大人在哪?牠哀嚎不已。

桃太郎和阿香都被嚇了一跳,沒能反應過來,他只好迅速化回獸型,用鼻子輕頂小白,相較之下顯得嬌小的狗兒撐不住,滾了一圈跌坐在地,茫然地望著他。

冷靜下來了嗎?隨著煙霧散去,他又化回人形,蹲在牠面前問道。

小白,你一定弄錯了,那是不可能的事。鬼灯大人已經不在了,頂多是他之前過來時沾上的味道。桃太郎抱起小白,撫摸牠的頭,喃喃解釋。

小白蓬鬆的尾巴無力地垂了下來,越過桃太郎的肩膀望向白澤的眼神,滿是疑惑與不信任。

「小白先生是不喜處的官員,不是一般的小狗。」鬼灯面不改色,避重就輕做出中立評價。

搬來酒杯的貓好好一隻前腳搭上他的膝蓋,鬼灯捏起一隻貓好好,眼對眼瞧了一陣子,隨手彈到一邊,自紙堆最下方抽出另一張紙。

「這個順便。」

「什麼?兔子?」白澤原本想調侃一番,想到那幾片花瓣的下場,還是吞了回去,算是感謝他疼愛藥劑師們而不願冒險的心意。

捧起宣紙送入仙氣,簡筆畫的兔子浮出紙面,然而兔子在房內跳了許久,愣是不肯靠近鬼灯。

鬼灯拿起酒杯,仰頭一口飲盡,將空杯伸向白澤,眼神少見地不再波瀾不興。

「好,久違地一起喝個通宵吧。」白澤立刻替他斟滿,舉起自己的杯子向前一敬,同樣一口飲盡。

 

 





肆、破滅

 

 

門板伴隨轟然巨響猛然飛出撞到地面的時候,白澤才剛回到小屋睡下不久,嚇得他直接從床鋪彈起,還一時血壓不穩頭昏眼花,摔到地上。

天剛破曉,薄霧般的晨光從被沒了門的門口彈跳進屋,在白澤仰望的視線中,小白踩著輕巧的步伐走向他,圓潤的黑眼睛低頭凝視著他的雙眼,小巧溫熱的腳掌按上他的臉頰。

「白澤大人,能不能麻煩你跟我去地獄一趟?」

小白的毛被陽光照得彷彿同樣散發微弱而純粹的光,白澤不禁向上伸出雙手,揉揉那身柔軟的毛和耳朵,瞇眼笑了答應下來。

真軟,難怪那傢伙樂意讓這孩子跟在腳邊。

換裝完畢,白澤一路跟在小白身後,背著雙手郊遊似地從桃源鄉慢步至地獄。畢竟是獄卒,熟門熟路的,他並不怎麼擔心,直到穿過空無一人的長廊,門板上畫有眼熟的鬼灯草圖案的門映入眼簾,白澤駐足在門前不著痕跡地輕皺眉頭。

「帶我來這是要……?」

「白澤大人不想進去的話也可以在外面等一下,很快的,我保證。」小白後腳站起,兩隻前腳搭著門把推開門,一溜煙鑽了進去。

白澤猶豫了一下,跨進門兩三步便停在原地四處張望,什麼也沒去碰。收拾得整齊俐落的房間,書櫃上放滿白澤也相當熟悉的典籍,還有鬼灯喜愛的一些古怪小玩意,他低頭看向小白,只見牠已經叼來一張面具放在白澤靴子前。

「一起去盂蘭盆節的時候跟鬼灯大人一起買的。」白澤彎下腰撿起面具的時候,小白開口,蓬鬆的尾巴在身後晃來晃去。「白澤大人是神獸,做得到我做不到的事,可以請你轉交給鬼灯大人嗎?」

「啊啊,雖然你這樣說我很高興,不過神也不是什麼都做得到的啦。」白澤忍不住笑了,想將面具交給小白,對方卻後退一步避開,眼神堅定無比,非常肯定白澤能夠見到鬼灯的事實。

「拜託您了。」

嬌小的狗兒在神獸足前低頭,誠摯祈求著。

 

 

白澤揚起手中的般若面具看了看,穿過桃樹林進入隱蔽的小屋,在依然昏暗的燭火中,什麼也沒說,只是用修長的手指將面具推向身著黑色和服的鬼灯。

感受不到這個面具有什麼意義,白澤乍以為鬼灯會淡漠如昔毫無反應,誰料到鬼灯猛然起身,手肘一把勾住白澤的脖子順勢將他壓制在地,單膝跪在他的腹部,手掌也狠狠掐住白澤的脖子,尖銳的指甲刺出艷紅醒目的血珠。

「你為什麼有這個?」鬼灯的眼裡難得閃動橘紅色的怒火,低聲問道。

疼痛逼出淚水,白澤一面流著淚,臉上仍是帶著笑。

「小狗叫我去拿的,牠說想轉交給你。」

聽到白澤的回答,鬼灯的表情略微舒緩,鬆開手退開,看著一陣猛咳的白澤和從他白皙頸項滑落的血珠帶出的血痕,淡然道歉:「抱歉,一時情緒激動沒控制好。」

「呵。」白澤一聲輕笑,難以辨別是習慣性的嘲諷或是純粹感到新鮮有趣,他坐直身體,手背抹去血液,笑容再次攀爬上他的臉。「問你啊,你還想留這嗎?不想的話我可以送你走。」

鬼灯露出困惑的表情,「什麼?」

「那時候也沒想太多,現在想清楚了,每天三更半夜要跑來找男人幽會,雖然身為神獸和施術者不會被殺掉,還是有可能被戳幾個洞出來,何況變成殭屍你那身蠻力不知道增幅幾成想到就噁心……」

他沒說的是,他沒有人類的情感,沒有那麼強烈的依戀,單純只是想要像以往一樣有個討論和鬥嘴的對象,但鬼灯對事實認知得太清楚,毫不猶豫劃出一條深刻得讓人無法忽視的界線。若是鬼灯願意接受現在的一切,他們才可能以不同型態的相處重新開始。

「你這隻任性的白豬。」鬼灯的最直接感想。

「辛苦你忍耐這麼多天才罵人。」白澤依然嘻皮笑臉。

鬼灯白他一眼,沒有接續無謂的吵鬧,平靜地問他:「不是有想做的事?」

有些以前想做卻不能做的事情。白澤往他腿上躺的時候說了這句話,硬是讓他想往他臉上招呼的拳頭靜止不動。白澤一直以來想做卻不能做,硬是要等喚醒死去的他才能做的事是什麼?鬼灯感到好奇。

意外的神情同樣在白澤臉上一閃而逝,他沒料到隨口一句話鬼灯竟然記住了,微笑:「已經做完啦。」

「只是想要不吵架不打架,一起喝個痛快罷了。」沒有算計或陷阱,在搖曳的燭火下喝著式神陸續搬進來的清酒與花瓣,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,沒有美景可賞倒也不是那麼可惜。

鬼灯沒吭聲,只是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盯著白澤許久,拾起被冷落在一旁許久的般若面具戴上,透過面具傳出的聲音有點悶:「該來的躲不掉,也沒有躲的必要。」

白澤起身繞到他背後,雙手撥開鬼灯的和服,露出背後的另一張符咒。

「多謝。」鬼灯微微掀開面具下緣,讓聲音能清晰傳遞到身後。「神獸。」

白澤一把揭下符咒,冷眼看著失去固著的虛假軀殼直挺挺向前倒去,連帶燭火一明一滅,室內陷入無盡的黑暗,而白澤的雙眼依然能看見自己張羅來的替代品風化成塵,消散在隱約帶有霉味的空氣中。

重新點起燭火,白澤望著燭光發愣,鬼灯畫的兔子不知從何處跳出來,一頭撞上他的腳,大約術法極限也差不多到了,一陣輕煙過後露出一張便籤。

鬼灯蒼勁有力的字寫著『抱歉』。

不愧是鬼。明明知道卻什麼也不說,卻仍在最後留下無從回覆的訊息,多麼殘酷而溫柔。

真的,神也不是什麼都做得到的。

白澤撿起那張便籤,小心翼翼地收入懷內,勾起燭台,緩緩走出空無一物的房間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END

 

 

 

 

後記:

 

哇第一次寫鬼灯的同人就六千字太可怕,還沒好好看過漫畫一遍如果有bug還請多見諒><

後面表達得似乎不太清楚,簡單的概念是白澤想要的是一個伴,而且是過往跟他又吵又打的那一個鬼灯。神獸沒有情感和執著,但人化成的鬼有,白澤能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般泰然自若,可鬼灯不想裝。

鬼灯很在意不再是自己的自己,雖然長久的相處很清楚白澤的期待,卻不會像過往那樣回應白澤,很多時候只是沉默。

白澤無法理解所以無法說動鬼灯留下,但也沒真的想說服或強逼他留下,只是仍然想詢問一下,大概是這種很理性又放任的想法。

面具的設定是想讓鬼灯想到過去,也順道遮去了表情和目光,如果他會親眼看到面不改色的白澤撤去符咒,多少會有點動搖吧。

 


评论
热度(1)

© 寒祈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