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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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自創/企劃用】幻像

※看到轉噗的人魚眼淚企劃還蠻有趣的寫寫看

※試閱的友人說是怪談向(?









ok?










他在水族館打通一二樓的全景展示玻璃水族箱前站了將近一天。

燈光經過水的折射讓大廳染上一層清澈平靜的湛藍,任憑四周人群懷抱各式各樣的心情與聲響來去穿梭,毫不動搖站在藍黑交界的他全神貫注的感受身邊無限擴散的灰暗,不斷聚集的藍也同樣回望他,困惑不解。

時間一分一秒流逝,堆疊的時間碎片終至累積得將他淹沒,他才回過神,不由自主低聲嘆息,小心而緩慢地伸出手掌,貼上冰涼的玻璃。

「是你在哭嗎?」他終於忍不住悄聲問道。色彩斑斕的魚朝他游來,停在他眼睛平視的高度,隔著水族館的厚實玻璃與他對望,魚鰓魚尾動個不停、魚嘴一張一合。

體溫從掌心逐漸散失,融入玻璃後方那一片人工藍,他微笑,玻璃映出的自己表情有著失去已久的平靜。

請讓我成為你的拯救者。他終於找到那個不斷乞求自己的美麗聲音,差點喜極而泣,連忙傾身獻上誓約之吻,溫熱的唇貼上冰涼的玻璃,隨即退開。

依然停留在同樣高度的魚直盯著他,看他伸手拉開跟著在腳邊等待一整天的隨身行李,隨著金屬拉鍊的聲音嘎然而止,幽藍的光讓袋內物品染上柔光的錯覺。他雙手伸入袋內,如同懷抱嬰兒般擁著即將賦予的新生,帶著銀光的鋒利斧頭襯得他膚色更加慘白。

高高揚起斧頭,使盡全身力量揮下,清脆的碎裂聲響、細密的裂痕迅速在玻璃上蔓延與後方的尖叫幾乎同時響起。

警鈴大作,數名館員蜂擁而上,訓練有素地立即分工制止男子的瘋狂行徑,確認男子無法動彈,組長打開對講機匯報。

「它有受傷嗎?」對講機另一端的低沉男聲透露出焦急,組長皺著眉仰頭,正好對上鮮豔而古怪的魚目不轉睛的注視,毫不掩飾露出嫌惡的表情,始終停留在同個位置的魚好像讀懂他的表情,擺動尾鰭轉身離去,半空不合常理地揚起一片介於土黃與棕褐二色間的沙礫,在水裡緩緩落下。組長沒來由起了一片雞皮疙瘩,一點也不想去探究那一片突兀的塵土從何而來。

「它好到不能再好了。」組長賭氣地回答,改投向一臉呆滯躺在地上的男子的眼神多了幾分憐憫,「能不能別再展示它了?才兩個月就已經有五件想砸開玻璃的案件發生,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古怪,別再盲目相信什麼人魚會掉珍珠的迷信,天曉得這是人魚還是其他的東西?」

對講機另一端傳來犬吠似的放鬆笑聲,「你不會懂的,那是千真萬確的人魚啊。雖然不具備人類的形象,也與文獻記載不同,但它的的確確是人魚。你有聽見它的說話聲嗎?它也在邀請你,完成它的願望就能得到稀世珍珠,但我絕不可能讓它離開這,它是我的。」

館長不再說話,組長也配合地沒接話,仔細傾聽館內的任何聲響,卻沒有任何異常。將近一分鐘的沉默過後,組長直接關上對講機走向其他館員。

「如何?」相對資深的館員代替組長指派館員們分頭安撫受到驚嚇的民眾、檢查玻璃受損程度及帶開平靜之後呆滯的男子,見到組長隨口問道。

「回報了,但我懷疑館長瘋了。」組長嘆口氣,「他一直說它在說話,但我什麼也沒聽見。」感覺到涼意,他搓了搓露在袖子外的手臂,看向出風口。

「館長最近確實怪怪的,我都開始懷疑館長才是人魚了,不是人腦的魚而是魚腦的人哈哈。」館員格格笑著,拍拍百般無奈的組長。

 

 

……又失敗了……還有人……在……嗎?

快點讓我出去……人類……很喜歡珍珠……吧……我能給你……

 


魚眼如同生鏽的齒輪,僵硬地不停轉動。

 

 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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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註:

設定1)聽得見人魚聲音的人可能會產生幻覺,尤其是以將沙礫看做珍珠為大宗,組長根本聽不見聲音所以只看見突然出現的一片沙

設定2)瘋狂男子是以為人魚的聲音是受困的楚楚可憐女子想英雄救美,館長對珍珠沒興趣但對人魚很有興趣,所以不會去砸玻璃

→友人表示:或者館長眼裡水族箱根本是一座巨型珍珠塔,他想獨佔和炫耀這一切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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